门前浅滩,自是随波而下

一些过去的事

  最近他总是会不可避免的想起一些过去的事。

  他对花京院的第一印象不能算好。当时他划破了腿,狼狈不堪,而那个人从楼梯上缓缓走来,如天神施舍般递给他手帕,神情看似关切,却无法掩饰心底的自负和骄傲。应该说,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自负的。花京院典明这个人啊……他凝视着照片中的人,那个人站在他身旁,背脊挺得笔直,目光落在镜头上,仿佛透过相框对他微笑,自信又充满朝气。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啊……那家伙一开始不可一世、最后却被他猛揍一顿的惨样还历历在目。他用手指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尘,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
  和花京院典明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轻松的。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多少悠闲时光可以共处,正相反,他平静的人生从认识花京院典明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。也许是同为替身使者的缘故,在之后的日子里,他和花京院用一见如故来形容也不为过。和花京院交流是一件轻松的事。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,但是和花京院典明交流却不需要太多言语,一个眼神,甚至一个表情,他们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。也许是这个原因,他从一开始就完全信任花京院典明。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,他就明白,他想和这个人成为伙伴。在决定救他的那一刻,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期待,但是不可否认,花京院说自己愿意和他们一起踏上旅程的时候,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小的种子,“啪”地发芽了。

  说实话,最开始他并不明白花京院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去埃及。当时他只是简单的认为这是回报救命之恩的一种方式。到了现在,过了那么久,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之后,他也终于明白,为什么花京院即使双眼几近失明也要跟上他们的脚步。那时候的花京院就像一个在海上漂流了很久很久的人,他看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小岛,就算心里明白也许这是海市蜃楼,也会拼命向前游去。他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拉上了岸。

  在他的印象中,花京院典明一向是一个冷静的人,哪怕是面对DIO,也能做出最优决定。花京院失态的时候不多,唯一一次也来的莫名其妙——因为这次失态,他们顺利坠机了。当时他隐隐约约觉得,花京院可能遭到替身攻击了,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花京院,他忘不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,慌乱无措,写满了绝望,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,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花京院把手上的伤口给他看,然后对他说,承太郎,我的指控是有证据的!但那时的他不能给予花京院想要的回应,他能做的仅仅只是轻轻地帮他掖好被角。他不知道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,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此后,花京院又恢复了原状,那些失态的样子再也没出现过。

  花京院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成熟。很多次,他都能看出那家伙在逞强。那家伙即使双眼蒙着纱布嘴里也说着没关系,那时候他甚至希望花京院就此退出这段朝不保夕的旅程。但是当花京院戴着墨镜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还是有些开心,心中的那颗种子终于变成了花骨朵,小心翼翼地绽放开来。

  如果那天花京院典明就这样回日本会怎样。曾经的他还任由这个念头生根发芽,现在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会强制自己不要再往下想,想得太多终究是虚无。当那个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追逐他的长途里,他才发现相框里的微笑竟是那个人留给自己最后的温柔。1987年的夏天就像一场梦,如果可以,他希望那场梦永远不要醒。

  相框被放回原处,他的旅程还在继续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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